印度免費午餐:好政策頻遇“壞對策”

在印度比哈爾邦一個偏僻的小村莊,22名活潑可愛的小學生16日死于學校提供的免費午餐,另有數十名學生被送往醫院搶救。事后的尸檢顯示,他們死于食用含有殺蟲劑嚴重超標的食物。哭泣、憤怒和游行都無濟于事,無法讓這些凋謝的花朵重新綻放。

這是人為的悲劇。但問題是,這樣的悲劇實際上在印度各地經常上演。只是由于各種原因,媒體曝光不多,人們知之甚少。就在不久前,比哈爾邦的另一個小村莊,15名小學生也遇到食物中毒,據說是因為一只蜥蜴掉進食堂的飯鍋里所致。而在西部的馬哈拉斯特拉邦,也有31名學生集體突患急性腸胃炎,顯然是在學校里吃壞了肚子。

公立學校為學生提供免費午餐,是印度政府的一大善舉和壯舉,目的是增加農村學生的入學率,并保證貧困兒童獲得起碼的營養。該計劃于上世紀六十年代在南部泰米爾納德邦試點,到2001年在全國全面鋪開,中央政府提供所需的糧食和一定的現金補貼,非政府組織也積極參與其中,每年總耗資220億美元,受惠學生超過1億人。此舉推出后,受到學生、家長和社會的廣泛贊譽。

問題是,好政策卻常常遇到“壞對策”。在偏僻的農村,食物從采購到運送到做好,遭遇相關人員的層層盤剝克扣。當地媒體報道說,不少學校所提供的免費午餐根本不符合衛生標準,有的簡直就像豬食,卻強制性地喂給了這些年幼又饑餓的小孩,造成大批兒童嚴重營養不良。由于他們沒有倒在某次大規模死亡事件中,而是逐個地死于體虛或營養不良,因此無人關注。午餐份量不足更是常有的事。有調查顯示,不少學校能提供政府規定的飯菜份額的四分之三就算不錯了。有的學校廚房設施簡陋,聘請水平低下的廚師,以節省成本,好中飽私囊。有的學校甚至虛報人數,冒領食物和補貼。

盡管學生和家長多次抱怨、抗議甚至絕食,但最終無濟于事。結果是,這些可愛又可憐的學生,沒有成為免費午餐的受益者,卻成了受害者。

印度并不富裕,能給學校劃撥巨款用于改善學生營養,殊為不易。免費午餐盡管存在許多漏洞,并不完善,但它仍是個偉大的計劃。面對這次惡性事件,如何確保免費午餐計劃順利實施,讓學生不僅免于饑餓,更能免于死亡,依然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