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網絡不理性”的教授亦非理性

16日，微博認證為“清華大學法學院證據法中心主任”的易延友副教授，在其微博替李某某的律師辯護時表示：強奸陪酒女比強奸良家婦女危害性要小。此言一出，立即引來網友熱議。當天易延友再發微博：看了一下評論，不堪入目。網絡就是網絡，不能奢望可以成為理性對話的公共平臺。（7月17日《北京晨報》）

“是最精彩的，也是最嘈雜的……”必須承認，互聯網作為一個嶄新的平臺，給人們帶來社交互動、信息服務、觀點交流等極大便利，同時也給人帶來許多困擾，商業欺詐、惡意攻擊、造謠傳謠，等等。“良心讓狗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易教授遭致各種不堪入耳的評論就展示了網絡的非理性一面。

然而，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易教授緣何會遭致“一言激起萬條罵”呢？這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在筆者看來，身為北大副教授的易某，在“圍觀”李某某涉嫌輪奸這一公共事件中，并沒有以其應有的學者理性去激發、引導網絡理性，反而以“強奸陪酒女比強奸良家婦女危害性要小”的非理性言論，助推了網絡的不理性——網友針對易教授的不得體評論，一方面固然因網絡自治素質不高造成，但主要原因恐怕還在于易教授的事先不理性引發了網民的強烈反彈。這一點，不知易教授是否反思過？

稍懂法律者都知道，強奸罪是指違背婦女意志，強行與婦女發生性交的行為，或者故意與不滿14周歲的幼女發生性關系的行為。這里面的婦女也好、幼女也罷，都絲毫不帶褒貶色彩，咋到了易某這里女性就有良家婦女和陪酒女之分呢？常識是，陪酒女的合法權益也必須被平等地維護，不能說公民身份“不光彩”就可肆意侵害其合法權益。因此，在筆者看來，一個長期從事法律工作的公共學者，發出如此不理性之言論，其社會觀感未必就比網友謾罵好到哪去，畢竟，“強奸陪酒女比強奸良家婦女危害性要小”直接辱沒了法治精神，也挑戰了公眾智慧。

說到這里，筆者倒對易教授謬論的來源產生興趣：“強奸陪酒女比強奸良家婦女危害性要小”究竟是因易教授真的無知，還是因其他某些因素而發出的違心之論呢？事實上，近年來，公知發出“聳人聽聞”之言論，并非少見。“99%的上訪戶是精神病人”“醫院就該豎著進，橫著出”“三聚氰胺無毒，人類幾百萬年都沒有滅絕，說明人類的排毒、解毒能力非常強大”……

總結這些不難發現，公知在發出類似言論時要么大多不講實證、淺嘗輒止，浮光掠影地泛泛而談，要么與辯護對象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系，有些專家甚至公然坐到利益集團的大腿上。著名學者許紀霖就曾說：中國學術界走兩個極端，一種是什么東西他都知道一點，淺嘗輒止；一種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自己的專業領域里是專家，而在專業之外，就會變得驚人的無知，不能與外界對話。事實上，許紀霖怕是還少說了一種：部分專家學術淵博、專業精湛，但為稻粱謀，常常說一些違心之話。

筆者認為，針對這些信口開河、大放闕詞的非理性專家，一方面有必要對聘用機關及其負責人嚴格問責，使他們必須聘用有真才實學敢講真話的人才，另一方面要對專家進行問責，對違背良知亂忽悠公眾而失去公信力的專家，進行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