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歲的劉友香，從16歲起面部就長出腫瘤，20多年后腫瘤變得比頭還大。找工作，被拒絕；去看病，被退回……一貧如洗的她，為了治病和丈夫輾轉各地，一路乞討來到上海，最終被長海醫院收治。“為了兩個孩子，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得看病！”病榻上的她，非常堅定。

“雞蛋”長成腦袋般大

在長海醫院口腔科病房，來自河南的劉友香坐在病床上。面部的腫瘤被一塊布裹著，她說“生怕嚇到別人”。拿下裹布，一個比她頭還大的腫瘤露了出來，形狀并不規則，如一串葡萄般“掛”在左腮。腫瘤上遍布血管，有些部位呈紫紅色，記者用手一摸，硬硬的，稍微有些發燙。

“16歲時，左耳背后長出個雞蛋大小的疙瘩，不痛不癢，我也沒在意。誰知結婚后，疙瘩越長越大，到六七年前已經跟腦袋差不多大了。”劉友香說，巨大的腫瘤已經壓迫到了口腔，上下牙齒幾乎無法咬合，吃飯時別人吃半小時，她得吃一小時。走路時脖子上像掛著幾十斤的重物，晚上睡覺也受盡折磨。

一路有辛酸也有溫暖

為了治病，她和丈夫從好幾年前就開始四處求醫。武漢、杭州、北京……所到之處，醫院要么拒收，要么就給她吊吊針，開些頭孢等消炎藥。

而在輾轉求醫的過程中，本就清貧的他們負擔更重。務農的丈夫一字不識，家里還有一雙子女要養，夫妻倆只能節衣縮食，撿廢品賣錢，甚至乞討度日。“坐在大街上，面前放個小碗，過路人給多少是多少，我倆買點東西吃。”劉友香說。

但最令劉友香難過的，是旁人懼怕、歧視的目光。除了面部腫瘤，她身體很好，也有一定文化，可就是找不到工作。“去應聘洗碗工，飯店老板一見我就把我轟了出來，說你這樣子客人看到怎么吃得下飯。去應聘清潔工，膽小的女孩子看到我就一陣尖叫。”她抹著淚說。

然而，她也遇到過很多好心人：“在北京乞討時，有兩位大姐一人給了我50元，還噓寒問暖。還有好多人，都很關心我的病。”

為治病積蓄所剩無幾

面對這樣一位特殊的病人，長海醫院從上到下都非常關心。護士長說：“她一來就診，就有護士認出來了：‘這不是在歐尚門口乞討了好幾天的病人嗎？’”考慮到再不醫治，病人可能面臨腫瘤潰爛或更壞的后果，醫院在多次組織專家會診后收治了她。主診醫生周中華教授說，劉友香患的或為腮腺巨大混合瘤，大小為30cm×50cm，以前醫院也曾收治過相似的病例，但從沒見過這么大的。目前醫院考慮為其進行兩期手術，首先摘除腫瘤，然后再對下頜骨作整形矯正。

“以前在老家，他們都說這病治不了，有的還說‘只有濟公才能救你’。如果我現在50歲，也就不治了，可我才39歲……”看著兒子從老家給她發來的短信，劉友香若有所思地說。

然而，就算能治，橫亙在這家人面前的醫療費用也極為可觀。“第一筆2萬元醫療費已經付了，乞討來的錢用得差不多了，現在丈夫還在四處借錢。”她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