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法優惠券

今年6月下旬，江蘇灌云縣的不少市民都收到了“交通違規‘優惠券’”。除了對交通法規宣傳外，憑券罰款可“打5折”。此外，違反交規者還可“現場求助”，接聽電話者如能準確答出，可直接免罰。此事引發熱議后，當地交警部門承認，“優惠券”等說法不夠嚴謹，已糾正。（7月6日《新京報》）

“交通違規‘優惠券’”結束了曇花一現的命運。寬宥的，是因為人家只是說說而已，沒有當真“打折執法”；再說，面對法不責眾的電動車違法現狀，摒棄執法的原教旨式嚴苛，似乎也是一種“次壞選擇”。反對的，是因為這種菜市場式的“執法交易”，戕害了法律的威嚴與信仰；何況，中國執法環境中的彈性之慮，始終是民眾心中歷史性的“塊壘”。

在需要嚴格執法的時候，過度闡釋法理中的“情分”，就算不是居心叵測，起碼也不是真正務實的態度。

拋開“優惠券”本身的是非，此事在全國引發熱議，除了司法層面的爭執，背后的真問題，或者還指向城市對于龐大電動車族群的依法管理。

據中國自行車助力車專委會粗略統計，2004年電動車全國保有量為2000萬輛；截至2014年，電動車保有量已達2億輛。十年，數量增至十倍。一方面，這些電動車成為快遞、外賣等必備生產工具，在節能減排上面功勛卓著；但另一方面，超標電動車帶來的隱患、駕駛者違法行為帶來的風險，已成為不少城市的心頭大患。根據公安部發布的《道路交通事故統計年報》，電動自行車交通事故死亡人數從2004年的589人飆升到2013年的5752人，增加了近10倍。民生的出行需求、管理的風險擔憂，最終化為各地“禁摩”決策中的臉紅脖子粗。在這個問題上，如果法治思維能貫穿始終——企業能依據靠譜的國標生產合法的電動車，使用者能從領證到上路都在交通法規的嚴管之下，不在法外之地的電動車，又何至于讓人愛恨交加呢？

我們在承認電動車擁有合法路權的同時，不該忘記一點：電動車駕駛者守法守規，亦是事件中亟待重申的常識。十八屆四中全會第一次將全民守法與科學立法、公正司法、嚴格執法，置于全面依法治國的同一維度來要求，這固然體現了頂層設計對全民守法的重視，起碼也說明部分公民的守法意識令人擔憂。弱勢道路參與者如何恪守法律底線、珍惜權利本分，這個問題不能總是指望制度創意來引導。

“交通違規’優惠券’”是張基層執法素養的試紙，更是反思城市電動車依法科學管理的契機。廢除一個不恰當的制度創意容易，但，如何讓普遍性違法行為納入“法內之地”，這個問題不能常年無解、常年扯皮。

為降低電動車和行人違規而造成的事故率，讓市民自覺遵守交通規則，自6月中旬開始，江蘇省連云港市灌云縣交警大隊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優惠券”包含兩方面內容，一是幾個基本交通法規的宣傳，二是優惠方案。市民違章被罰時，憑券罰款打5折，還可現場打電話，請人答對上述交通法規就可免罰。（7月5日《現代快報》）

說到底，交通違章“優惠券”其實是個宣傳創意，而且必將達到理想的效果。我們都能因為它的爭議性而關注到，更別說當地老百姓。如果說發放“優惠券”是上課，那么“優惠”執法則是作業鞏固，而爭議下的輿論效應，則讓宣傳效果達到了最大。

須知，不按規定道路行駛，亂闖紅燈等行為根子還在人們的安全文明交通觀念上，安全文明交通觀念入心、并且對百姓最大限度地全覆蓋，才是杜絕相關事故的治本之策。而交通違章“優惠券”旨在普法，效果可期。

執法不是目的，罰款也不是目的，文明交通、安全出行才是你我所共期的理想畫面。讓宣傳入心，讓執法到位，讓看似不像執法實則在“攻心”的執法宣傳，成為城市的美麗風景線。概言之，“優惠”執法實為優質宣傳。

為降低電動車和行人違規而造成的事故率，讓市民自覺遵守交通規則，自6月中旬開始，連云港市灌云縣交警大隊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記者了解到，“優惠券”包含兩方面內容，一是交通法規的宣傳，二是優惠方案。市民違章被罰時，憑券罰款打5折，還可現場打電話,請人答對上述規定就可免罰。（7月5日《現代快報》）

咋一看，給市民群眾發放交通違章罰款“優惠券”，人們下意識的就會認為，這是交通執法部門在縱容交通違法違章，并以這種“優惠券”的方式行罰款斂財之實。實際上他卻是醉翁之意不在“罰”。我們都知道，在城市道路交通違法中，機動車尤其是很多電動車駕駛員的違法現象，不僅非常普遍，且給他人和自身生命財產安造成的隱患也是最多。特別是電動車駕駛員普遍存在的法規意識淡漠，隨意闖紅燈擅走快車道等違法現象也是屢禁不絕，如果“逮住就罰”，不但一些車主不能接受，容易導致矛盾激化，警力資源也遠遠不能滿足需求。而且在電動車主還普遍對違章罰款存在抵觸情緒的現實情況下，“逮住就罰”更會引發眾多電動車主的反感，更會認為警方執法的目的就是為了“罰款”。

長期以來，對于普通的交通違法，一般的處理也就是罰款，盡管這種罰款處罰很有必要，也于法于規有據。但對于某些違章違法處罰，雖然事實俱在，依法應當受到處罰，然不僅駕駛員口服心不服，會認為警方是“小題大做”，一些公眾輿論也會認為不能單純的依“罰”執法，能夠以批評教育讓駕駛員認識到交通違法的危害性，承諾今后不再出現類似違法行為，還應該以批評教育為主比較“人性化”。實際上，罰款只是維護正常交通秩序的一種管理手段，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消除違法現象，確保道路的安全暢通。

既然罰款只是手段而不是交通執法的目的，現實社會中，很多地方也確實存在“本末倒置”的依“罰”執法現象。回頭再看灌云縣交警大隊推出的交通違規“優惠券”，我們就感受到了他的理性與科學之處。罰款“優惠券”重點不在“罰款優惠”，他的著力點是在對交通法規的普及教育上，除了“禁摩禁電”城市以外，電動車在每一個城市的交通道路上都是“大家族”，沒有交通安全意識的提升，緊靠“逮住就罰”不但很難緩解和消除電動車交通違法亂象，警方也確實沒有那么多充足的警力資源可以應對。有媒體曾做過統計，處理一起電動車違法違章最短時間需要30分鐘，與處理其他機動車違法幾乎占用一樣的警力和時間，而且可能一起沒處理完，又有多起等待處理，警力資源無法滿足，更會耗費群眾的很多等待時間，更可能給正常的疏解指揮交通帶來重大影響，頗有些“得不償失”。

從當地交警大隊領導對此解釋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雖然是罰款“優惠券”，但基本上是出于增添市民群眾對交通法規學習興趣而制造的“噱頭”，在實際執行中既沒有真正的“優惠”，反而達到了超過預期的普法效果。事實上，即便是存在“罰款優惠”，也不會有任何人出于“優惠”而故意違法，能夠讓市民群眾從這張“優惠券”上獲得交通法規知識，讀懂遵章守紀的重要性，在交通安全意識上獲得提升，顯然才是這張劵的“優惠”所在。

嚴格意義上說，違法罰款確實不允許“打折”，但同樣，能夠不通過罰款就能促使大眾遵守交通法規，既是更高層次的文明執法，也是執法者智慧和人性化的素質體現。交通安全關系到社會大眾，對交通違法者依法處罰，雖是保障交通安全的必要手段，但卻不是唯一，執法部門沒有把眼光盯在執法對象的錢包上，而是以提升市民群眾的守法意識和自覺性來消除違法隱患，這不僅是交通執法理念上的可貴轉變和一大進步，也是這張交通違規“優惠券”真正的內涵所在。

為降低電動車和行人違規而造成的事故率，讓市民自覺遵守交通規則，自6月中旬開始，江蘇連云港市灌云縣交警大隊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現代快報記者了解到，“優惠券”包含兩方面內容，一是交通法規的宣傳，二是優惠方案。市民違章被罰時，憑券罰款打5折，還可現場打電話,請人答對上述規定就可免罰。（7月5日《現代快報》）

不論是機動車、電動車，還是行人、自行車，只要違反了交通法規，就必須要依法接受一定的懲戒、扣分以及一定數額的罰款。這一方面源自行政處罰制度的嚴肅、硬性與冰冷，另一方面也是懲戒違規行為，提示他人遵規守紀，以便更好維護交通秩序的需要。

但是，在以往的交通執法中，接受處罰最多的似乎只有機動車違章駕駛人員，而很少有電動車、行人或自行車因闖紅燈、翻躍護欄等行為受到來自交警的處罰。這可能與二者可能造成后果的嚴重程度不同有著直接關系。直到近一二年來，隨著電動車、行人違章所引發交通事故的不斷增多，各地交警部門才紛紛出臺或者執行起了較為硬性的相關處罰規定。比如，江蘇連云港灌云縣交警大隊便規定，對電動車、行人違反交規的行為將處以“20大洋”的罰款。

不過，頗為戲劇性而且有趣的是，灌云縣交警大隊在對電動車、行人違規行為進行處罰的過程中，并沒有采取像對待機動車違規那樣嚴厲的手段，而是采取了發放交通違規“優惠券”這種極其人性化，也更具宣傳教育意義的處罰方式，從而，讓冰冷而且生硬的行政處罰制度擁有了能夠打動人的“魔力”，也讓罰款這種最不被人喜歡和愿意接受的處罰方式變得有了一定的“溫度”。而更加值得肯定的是，隨著交通違規“優惠券”的“發行”與“上市”，不僅沒有招致民眾的強烈反感，反而深受市民喜愛，并成功起到了宣傳交規，提升交通安全意識的有效工具。

然而，任何一項新生事物的出現都極有可能會引發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就像灌云縣交警發放的違規“優惠券”一樣，盡管得到了廣大民眾的認可和喜愛，但卻也同時遭受到了相關專業人士的質疑和反對。

其實在筆者看來，雖然表面上看，“優惠券”的出現似乎讓相關的行政處罰制度變得不再擁有往日的生硬與嚴肅，但是，若從其所取得的實際效果上來分析，倒也不失為一種適應與過渡時期極為有效的良性手段。而且，只要這種擁有“溫度”的處罰方式能夠被人們所理解和接受，并且能夠起到應有的宣傳與教育作用，只要這種看似“搞笑”的違規“優惠券”能夠收到良好效果，我們又何必非要強調處罰制度的生硬與冰冷呢？

【讓全民守法不容易。連云港交警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其目的應該不在處罰而在教育,事實上,單純的罰款不但易引發沖突,更會讓人產生執法經濟的聯想】

為降低電動車和行人違規而造成的事故率,讓市民自覺遵守交通規則,自6月中旬開始,江蘇省連云港市灌云縣交警大隊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市民違法被罰時,憑券罰款打5折(7月5日《現代快報》)。

很多人看到這則新聞的第一反應是交警執法不嚴肅,拿法律做交易。首先,從法律上,我完全同意這種說法。但同時也需要更冷靜的思考。

連云港交警的做法,不禁讓人想起一則笑話,一架飛機迫降海面,空姐讓乘客從滑梯下海去坐救生艇,乘客不敢。空姐求助機長,機長說:“你要對美國人說這是冒險；對英國人說這是榮譽；對法國人說這是浪漫；對德國人說這是規定；對日本人說這是命令；對中國人說這是免費的。”

這里絕沒有輕視中國人的意思。公正地說,喜歡占點小便宜是普遍的人性,而不只是中國人才有。

電動車和行人違反交通法規是一種普遍的現象,而且糾正起來相當困難,輕了沒人當回事,重了就容易發生沖突,交警不可能整天在馬路上和交通參與者吵架。事實上,交警在公開場合每一次不顧體面地與違法者爭吵、撕扯,都是在抽法律的臉。既然交警不能總和行人發生沖突,就只能睜一眼閉一眼,放任各種違法行為的存在。而有法不依顯然是對法律權威最大的傷害。

連云港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的做法,其實是一種解決普遍交通違法現象的無奈之舉,不過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把糾正交通違法與人占小便宜的心理結合了起來,讓交警糾正違法變得稍稍容易一點。罰款打折至少可以削弱人們的對抗情緒,減少街面上直接沖突的難堪。

法律不能拿來交易,這一點完全正確。但是,理想很豐富,現實總是很骨感。當法治的理想面對現實,特別是基層執法工作在推進過程中總會有一種無力感。

遵守交通法規,是考量一個國家國民守法意識最直接、最可視的標準。我國交通違法者眾多,正說明了國民守法意識的欠缺。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第一次把全民守法與科學立法、公正司法、嚴格執法放在全面依法治國的同一個高度上來要求,這固然體現了國家對全民守法的重視,但同時也說明國民守法意識堪憂。

在一個缺少法治傳統,國民法治精神、守法意識嚴重不足的國家,強化守法意識,除了權力者的表率作用外,途徑無外乎兩條。一是威權主義,以嚴刑峻法,強迫國民建立對法律的畏懼,逐漸形成守法的自覺。就像新加坡那樣。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去世后,很多人對他的法治思想進行了分析,主流的看法是他秉持的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法家的思維,以威權推進他個人的立國理想。但時至今日這種方式已經不可復制了,尤其是在當今的中國更不可復制。

那么,唯一可以選擇的路徑就是法制宣傳,以法制宣傳教育提高國民的守法意識,而這也是我們三十多年來一直在做的工作。既然是法制宣傳,形式自然就可以創新。像交通違規“優惠券”這種做法,如果把它作為一種執法行為,那顯然不妥,但如果把它作為法制宣傳的手段倒也不失為一種創新的方式。

考慮到中國的現實,解決一些具有普遍性而又無法動用強制手段的問題,是需要一些智慧的,特別是需要把解決問題的方式與人性相結合。比如不久前上海把老年人免費乘坐公交車的優惠政策取消了,而代之以現金補貼,這不但解決了高峰期老年人過度乘車,占用公共資源的問題,而且也不會引發老年人的不滿。

讓全民守法不容易。連云港交警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其目的應該不在處罰而在教育,事實上,單純的罰款不但易引發沖突,更會讓人產生執法經濟的聯想。所以,如果我們從這個角度理解,交通違規“優惠券”也就不再顯得那么面目可憎了。

【行政執法是一件嚴肅的事，要罰就要嚴格依照法律法規，一視同仁。電動車問題必須正視，封殺及放任都不是務實態度，強化管理、興利除弊、使之規范才是正道。】

為降低電動車和行人違規而造成的事故率，讓市民自覺遵守交通規則，自6月中旬開始，江蘇連云港市灌云縣交警大隊推出交通違規“優惠券”。據了解，“優惠券”包含兩方面內容，一是交通法規的宣傳，二是優惠方案。市民違章被罰時，憑券罰款打5折，還可現場打電話，請人答對上述規定就可免罰。

“優惠券”作為交通法規的宣傳手段，其目的達到了，別說灌云縣、連云港，連全國都知道此事。至于“優惠方案”，卻需仔細斟酌。一方面，行政執法是一件嚴肅的事，要罰就要嚴格依照法律法規，一視同仁；另一方面，“優惠”一般用于對某種行為的褒獎、鼓勵，如商場搞促銷，買得多折扣大，交通違規“優惠券”顯然容易讓外界誤會。

擱置細節爭議，灌云縣對待電動車的態度還是值得點贊。在許多城市對電動車“百般刁難”甚至堅決說“不”的背景下，灌云縣至少是從善治的角度看待電動車，從降低電動車交通事故著手，而不是簡單的封殺。這應該是一個大方向。隨著城市電動車擁有量的激增，其交通安全風險被不斷放大——隨著技術進步，大量超標電動車進入市場；大多數電動車主沒有經過安全培訓與考核，缺乏安全意識與知識；一些車主不按車道行駛，超速、超載、逆向行駛等現象嚴重，導致電動車交通事故逐年上升。在此現實下，管理焦慮也隨之驟增：用強硬手段吧，民眾不同意，封也封不完；采取鴕鳥政策吧，電動車之弊漸顯，拖也不是辦法。

每一種工具的出現，都是社會選擇的結果。電動車作為介于自行車與摩托車、汽車之間的一種代步工具，其出現以及流行亦是如此。簡單設限甚至封殺，不但存在法理漏洞——財產權和財產使用權是公民的基本權利，老百姓買了東西，就是為了消費，不讓消費，就是剝奪了他的消費權，除非有法律明文禁止；同時，也漠視了中低收入群體的出行需求，與公共管理原則背道而馳。

電動車問題必須正視，封殺及放任都不是以人為本的務實態度，強化管理、興利除弊、使之規范才是正道。竊以為，可以參照摩托車管理模式，譬如電動車必須符合國家標準才能入市，駕駛員必須參加學習、考試、取得駕駛資格，電動車必須登記、上牌、購買保險，對違章進行一定形式的處罰等等。相信，大多數公眾也能接受。當然，要將全國超過2億輛電動車納入規范管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考驗著管理者的能力。但是，這事遲早要解決，越拖問題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