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質教育改革可以穩中求進

前不久，備受社會關注的《北京市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方案（征求意見稿）》提出，北京將進一步完善學生綜合素質評價制度，將綜合素質評價作為學生畢業和升學的重要參考。對此，一項調查顯示，65.2%的受訪者認為此類規定實施的最大難度是統一評價口徑和標準。

北京所拋出的“新思路”，其實應該理解為，地方層面先行先試的改革探索。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有必要將之置于全局范圍內加以考量。按照設想，將來“綜合素質”將納入高校招生錄取參考。這一表述，其實頗為耐人尋味。其一方面表明，“綜合素質”將在高招中納入考量并且發揮影響；另一方面則強調，這種“影響”必定還是有限的和輔助性的……“依照高考分數，從高到低擇優錄取”，仍將是高招的核心游戲規則。

北京市所奉行的改革思路既確保了公共規則大框架的穩定，又提供了另一種求變求新的可能性。這種“穩中求進”的變革邏輯，對于確保教育現狀和招錄體系的連續性，無疑至關重要。在此基礎上，我們再來談論“新政策”的利弊得失，才可不至于陷入不必要的擔憂與猜疑之中。

“綜合素質”納入高招可以看成是對“唯分數論”的有益修正，也能引導各級學校更為重視素質教育。也不能不考慮一些現實問題：“綜合素質”到底該怎么界定？又該由誰界定？若是將之模糊化、務虛化處理，則勢必會引發主觀式評價，以及人情勾兌、暗箱操作之憂；而若是將之具象為一個個條條框框的量化指標，則很可能又激勵那些投機取巧的刷分行為。

提升學生素質，實在是一件太過復雜的事情。真正推行素質教育，單憑“高招”方式的改變，或許并不足以形成足夠的激勵。改革是一個持續累進的過程，也需要社會打破對于教育和升學所形成的認知慣性，以及與之相呼應的教育模式和教育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