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玉雖然唱得難聽但干得漂亮

張曼玉又出新歌了。《如果沒了你》不僅是即將上演的電影主題曲，也是張曼玉第一次作詞作曲演唱通吃。當年認為她唱歌就是玩票甚至搗亂的歌迷，顯然是看走眼了。

張曼玉第一次作為歌手被關注，是2004年她出演奧利維耳·阿薩亞斯執導的電影《清潔》（Clean）。因為在影片中飾演一個搖滾明星的妻子，配合劇情的需要，張曼玉在其中演唱了四首充滿“迷星”（MazzyStar）味道的作品。而真正讓她以歌手身份為人所知的，還是去年五一的草莓音樂節。當然，除了娛樂話題的效果之外，那次張曼玉的現場亮相，從音樂的角度，留下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印象。因為各種的跑調，再加上很難稱得上明艷動人的嗓音，甚至還有人戲謔張曼玉，是“被上帝遺棄的聲音”。

從藝人的角度來講，張曼玉同樣屬于演而優則歌的類型，畢竟她是因為演戲出名在前，唱歌玩票在后。但她和一般演而優則歌的藝人還真不一樣。演而優則歌，在現代娛樂圈中，其實就是一門多點開花的生意。它早就不是藝人證明自己多才多藝的方式，而是通過擴大不同圈子影響力，讓自己聚集更多人氣的一種手段而已，總之就是有所圖。

但張曼玉可真不圖什么。一來她已經是一個淡出電影圈的演員，唱歌不會增加她在銀幕上的星光。二來，作為一個在華人演藝圈功成名就的藝人，張曼玉早過了需要通過跨界發展來證明自己的年紀。再者，從開始唱歌到今天，過去整整十幾年，也沒見張曼玉有什么重大的音樂布局，反倒是通過自組樂隊，嘗試創作歌曲的方式，走著更符合音樂傳統的路。

張曼玉的歌聲好聽嗎？至少審美正常的人，都不會在第一時間，說她的聲音美如天籟、宛若仙音。這樣的歌聲參加《中國好聲音》，就算過得了海選，也會在盲選時被導師放棄。當然，也有人說其實張曼玉暗啞中帶著金屬味道的聲音，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但說到底還是因為喜歡張曼玉這個人，才說出這樣包容的話。假如唱歌的張曼玉和演戲的張曼玉不是同一個人，而是一個完全出道的新人，她的發展只會比幾年前的“綿羊音”曾軼可更難。

但拋開嗓音這個明顯的硬傷，再來看張曼玉的新作《如果沒了你》，你會發現這其實是一首相當優美動人的歌曲。如果讓李健來唱可能是海闊天空，如果讓“槍花”樂隊來演繹一定蕩氣回腸。再加上華東等優秀音樂人的參與，整首作品其實有著非常獨立和獨特的音樂氣質。這時候如果還要用玩票來定義這首作品，恐怕是有些偏見了。

為了成為一名歌手，張曼玉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適應歌手的角色，學習創作，包括這首《如果沒了你》，也是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最終完成的。在一個看似多元的時代，其實留給很多音樂人的反而是一個狹窄的空間。甚至容易出名的路到現在也只剩下音樂真人秀這么一條。

但音樂人可以選擇像張曼玉這樣的活法，喜歡就去做，想唱就去唱。音樂說到底，首先還是一種與自我對話而不是與導師對話的方式。在音樂中找回自己、找到不同的自己，才是音樂的魅力。比起很多歌手，張曼玉雖然唱得難聽，但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