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爆紅背后的城市鄉愁

最近兩天，一首短詩在微博、微信等處瘋傳，并引來眾多網友曬出手抄版。短詩題為《大雨》，全文如下：那天大雨，你走后/我站在芳園南街上/像落難的孫悟空/對每輛開過的出租車/都大喊：師傅。（9月3日《南方都市報》）

一聲“師傅”，一夜爆紅，所為者何？看看網友們的評價，“歡樂的人們都認為這首詩歡樂，而我分明看到了生離死別的無常，行走人生的無奈，我站在橋邊，傾盆大雨，我的無助，像是五指山下的猴子……”“無愛的人讀到的是幽默，有愛的人讀到的是傷感。”由此，不難明白網友們曬出手抄版的原因：在城市的水泥墻下，每個人都是那只無助的猴子。

當然，也不能保準每個人都能理解“城漂”們的感受，都能理解詩歌里的無奈、悟空背后的城市鄉愁。正如那位臺灣老兵所言，沒在深夜哭泣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

一聲“師傅”爆紅背后是多少異鄉人的城市鄉愁，是多少人對夢想與存在感的追求。命運和時代也許有很多無法改變的因素，然而本該力所能及的部分，我們做得怎樣？比如高房價以及戶籍等問題的存在，就讓多少人找不到被城市接納的感覺。

他們似乎是作家畢宇飛筆下的異鄉人，“我是個地道的鄉下人。但鄉下人卻不認我，他們認定了我是個‘城里人’，所以我的一只腳踩在鄉下，一只腳踩在一座想象中的‘城里’。”讓人擔心的是，這種疏離感讓很多年輕人看不到希望。

我們的城市一天一個樣，城鎮化在快速推進，但城市如何更適合人們居住，卻遲遲難以破題。在這種異化下，很多人成了沒有根的“浮游生物”，飄來飄去，找不到精神的家園。正如艾略特在《稻草人》里寫的“我們是空心人/我們是填充著草的人/倚靠在一起/腦殼中裝滿了稻草”。

無奈每天每夜都在上演，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夢想，然而無數人在城市的逼仄下卻成了落難的孫悟空，望著飛來飛去的的士，在雨中苦喚著那個可以搭乘的“師傅”，就恍如替時代在追問，救濟落難悟空的“師傅”何時翩翩而來？讓每個人都搭上經濟發展帶來的“紅利出租車”，別讓我們再等五百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