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垃圾：空談素質不如改進細節

昨天，四川康定跑馬山萬人轉山會后的一組照片在網上引起噓聲一片。照片上，垃圾遍野，各種宣傳單、吃過的泡面盒子和塑料袋扔得到處都是。而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五一小長假期間，草莓和迷笛音樂節兩大音樂節在京舉辦，當樂迷們狂歡結束之后，由不文明行為導致的垃圾清運和草坪修復兩大問題成了遺留給舉辦場地的沉重包袱。

誠然，大型活動后垃圾成山肯定是國人文明素質不夠造成的，但是，素質的提高卻是一個長期培育、水到渠成的過程，急也急不來。這些年，中國式過馬路，廣場舞老太太，寵物隨地大小便引發的各種非議和沖突已經太多，作為有幾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國人卻一再被談及素質缺乏，實在面上無光。而且，事實證明，只是一味從道德上進行全民聲討，只會加劇抱怨和沖突，說得多了，也難免令國人更加沮喪。所以，與其埋怨、批評，不如從技術細節上入手進行制度改進，找出可行性的解決辦法。

從康定跑馬山的圖片上可以看出，垃圾主要是兩類，一是泡面盒等食品垃圾，幾乎將垃圾桶埋在其中，二是覆蓋所有地面的各種花花綠綠的傳單。很顯然，如果主辦方事前組織更得力，只要在兩個環節上加強，就完全有條件大大減少垃圾量。一是禁止散發傳單，轉山會是一個少數民族的節日盛會，許多游客是去體驗民族風情和節日氣氛的，而不是城鄉土特色交易會，許多人接到傳單就隨手扔掉了，完全是人為制造出來的垃圾。二是增加更多的垃圾桶，泡面盒子都堆在垃圾桶附近，說明大家還是有這個意識的。當然，也有人會說，如果參與者每個人都隨身帶個垃圾袋，裝好垃圾放在垃圾桶旁邊，既方便工作人員事后清理，環境也不會這么慘不忍睹。這又繞回到了素質問題上，好吧，當我們素質還不夠高的時候，可能最終是垃圾袋到處扔，反而成了新的垃圾。可這并非無解。曾看過著名音樂人沈黎暉介紹國外音樂節的情況，在德國，一些戶外活動的門票里直接包含環保費，狂歡結束后，你只要把發放的環保袋裝滿垃圾送到工作人員那里，就可以返還相關費用。這規則既簡單又人性，關鍵是還容易照搬。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嚴懲，聽起來讓人反感，卻是行為規范確立初期的有效辦法。新加坡環境整治初期，是靠重罰樹立了文明意識。而日本大型活動后的整潔，也是因為從小有章可循形成的良好習慣，日本《廢棄物處理法》規定：胡亂丟棄廢棄物者將被處以5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1000萬日元（約合人民幣83萬元）；如胡亂丟棄廢棄物者為企業或社團法人，將重罰3億日元（約合人民幣2500萬元）。法律還要求公民如發現胡亂丟棄廢棄物者請立即舉報。還記得當年各地廣場和車站無孔不入的吐痰罰款5元嗎？現在，哪里還有人會隨地吐痰？

黃一（媒體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