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僧”院士只是被我們對號入座

4月21日，人人網流傳一張照片，一位其貌不揚的老人坐在中國科學院大學的講臺前，低頭念著發言稿。有人說李小文像《天龍八部》里的掃地僧，意思是一個沉默、不起眼的小角色，卻有著驚人天分和蓋世神功。（4月23日 新華網）

李小文何人，筆者并不清楚。他所代表的中國遙感應用成就如何，眾人也絕對是一頭霧水。不過作為中科院院士，那端的是來頭不小。當本尊用“蓄著邋遢胡子、一身黑衣、黑布鞋、沒穿襪子”的形象出現在講臺之上時，以貌取人者都會以為是貧下中農再教育。這就是“眼拙”惹得禍，人家可是遙感信息科學領域的扛鼎人物，江湖人稱“掃地僧”。

掃地僧的稱謂，源自于金庸武俠小說《天龍八部》，武功以達化境，但是形象卻低調的不行。可是筆者認為，眾人把李小文冠以掃地僧的名號，實在是電視劇看太多的緣故。殊不知，這種物我兩忘的境界，早在民國，遠在魏晉，都有如此人物存在。穿“破且臟，從不擦油”的劉文典、一身破長衫的陳寅格。只是歷史的記憶有點模糊，才使得李小文的一身打扮有穿越之疑。

因為碎片效應，李小文成了近期的網絡熱點，不過也難有延續性。其實衣著隨便并不是他的標準形象，百度下他的圖片，發現其大部分時間還是穿得休閑得體。和很多人一樣，穿什么是都以舒服為先決條件，而不是所謂的“為尊重別人”把自己打扮的服服帖帖。這點他和袁隆平院士很像，后者雖然是國寶級的院士，但一身行裝依然是田間地頭的范，遠遠望去，就是個湖南老農。

院士的強大背景放在以前，那怎么也算是“名士”。可如今，包裝文化的盛行，讓現在很多干貨不足的人卻能大行其道。加之眾人眼球化的單一性，也讓很多看起來火樹銀花的人物能唬得住場面。與之相對立的是狂熱和逢迎，讓“名士”在這個時代瞬間成了稀缺物種。就拿院士這個頭像來說，也有了權力附屬的負面報道。人們似乎覺得狂狷桀驁卻能胸懷天下的風流名士幾乎成了遙遠的民國回憶。這也就解釋了李小文用“邋遢胡子、沒穿襪子”就能輕易的征服不少人的心。

需要確認的是，名士絕不能用外表來當硬性標準，否則讓名士二字情何以堪？真學識、真風骨、真性情，才可謂名士風范，才能讓當下之人津津樂道。一個大款也可以穿成屌絲樣，去路邊小攤吃蛋炒飯，我們管這個現象叫下里巴人的瀟灑。而名士，則請陽春白雪般的狷介。“掃地僧”李小文是否如此，只能是見仁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