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改革啃掉城鄉公平養老硬骨頭

國務院總理李克強2月7日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聽取關于2013年全國人大代表建議和全國政協委員提案辦理工作匯報，決定合并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和城鎮居民社會養老保險，建立全國統一的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

在期望與猜測中，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終于打通。去年10月，人社部透露正在研究建立統一的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制度。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整合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基本醫療保險制度。還有更多的信息表明，社保制度開始從廣泛覆蓋走向公平可持續發展建設階段，基本方向就是打通城鄉差別、身份差別，實現社會保障的一體化、平等化。

養老保險打通城鄉隔閡，這是歷史性的成績。上個十年，延續數千年的農業稅廢除，農業改革邁出歷史性的一步。如今，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統一，仿佛牢不可破的城鄉藩籬終于打破第一個口子，讓人感到震驚，統籌城鄉以及社會事業改革均取得重大突破。這種歷史性的成績，本身即見證了全面深化改革的魄力，讓人對改革啃硬骨頭有充分信心。

一直以來，城鄉二元藩籬阻斷了城鄉之間的自由流動，包括人、資源乃至身份的流動。人天然平等，但各種具體的體制障礙，以及各種福利保障的差別，無不是人為制造了身份的“價差”。人從農村到城市，不僅是地域的流動，背后更有戶籍的轉換，有綁定在戶籍之上的各種養老保險、醫療保險乃至“命價”的各種切換，這些具體的身份待遇，就將人分出了三六九等。打破城鄉隔閡，就是逐個打破這些具體的“價差”，一步一步趨近身份的平等。僅以統一城鄉養老保險制度而言，人們從農村到城市之間的流動，已經沒有了養老的后顧之憂。

隨著城鄉二元藩籬打破口子，更多的體制藩籬其實也將陸續打破口子。從統籌城鄉改革的角度看，養老保險實現打通，城鄉要素將推進平等交換，進城落戶限制逐步松動，城鄉之間鴻溝慢慢在填平。從社會事業改革的角度看，養老保險之后，還有醫療保險制度的整合、銜接問題在著力研究解決，機關事業養老制度改革已提上議事日程，各種“雙軌制”開始面臨并軌，總之，不同階層之間的裂縫在填平。也就是說，打破身份壁壘現在有一個持續、漸進的改革步驟，統一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

此次國務院常務會議指出，統一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既有利于促進人口縱向流動、增強社會安全感，也有利于使群眾對民生改善有穩定的預期”。當然，這種真正啃掉硬骨頭的改革努力，這種打破身份壁壘的持續、漸進式改革努力，更給人以實現社會平等流動的穩定預期。從農村到城市，或是從機關到企業，從一種身份轉換至另一種身份，當那些資源束縛一個個減去，人們對社會流動的信心就會一步步增強，社會預期漸趨穩定，對公平、平等的社會前景有更多展望。

有時候，啃掉一個硬骨頭，不僅僅在于實現了什么改革意圖，更在于它讓人看到社會持續改善的可能性，對健全的社會秩序產生穩定預期。統一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即是如此，它讓人對社會平等流動有了穩定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