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通”貧富兩極的巴西纜車

來到巴西名城里約熱內盧,除了沙灘美女和足球狂歡,阿萊芒貧民窟同樣值得一觀。除了密密麻麻的建筑群,最令筆者難忘的,是這里安寧的環境以及連接貧民窟內外兩個世界的紐帶——纜車。

阿萊芒是里約市最大的貧民窟之一,包括5座小山共14個社區,常住人口16萬。與電影《上帝之城》中雜亂無章的貧民窟不同,這里鮮見搶匪,毒品槍支泛濫的情況也十分罕見,反而是商店、醫院、郵局、足球場、娛樂設施、集市、銀行、學校等基礎設施一應俱全。

這里的纜車亦是一景。貧民窟居民憑身份證乘坐纜車僅需支付1雷亞爾(約合0.46美元),每天首次往返還可享受免費。至于想要進入貧民窟參觀的游客,則需支付車票,還能聘請專業導游全程講解。纜車終點處設有警察署,負責維持日常秩序。

阿萊芒貧民窟的變遷,發生在最近兩三年。為保證世界杯和奧運會的順利舉行,里約市政府從2009年起出動軍警對貧民窟的黑社會組織進行多次圍剿,徹底鏟除了黑幫,并開始修建保障房、鋪設水管電纜等基礎設施。2011年7月,連接幾個貧民窟的纜車和城鐵線路正式開通,不但讓貧民窟間實現互通,同時也向外面的世界打開了大門,甚至許多名人政要來到里約后都把這里當做旅游景點進行參觀。

貧富差距一直是巴西頑疾。在南美第一大城市圣保羅,既存在著數以萬計流落街頭的乞丐和連成片的貧民窟,又能看到一棟又一棟高大建筑物房頂上寬敞的停機坪和空中富人們穿梭往來的直升機。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色呈現于眼前,讓人恍惚間有穿越之感。

為了縮小貧富差距并減少由此引發的社會問題,巴西政府近年來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除了類似阿萊芒貧民窟的改造工程,還專門成立了社會發展與反饑餓部；還有“零饑餓”計劃保證國家糧食安全；為貧困人群提供“一元午餐”；“家庭補助金”計劃通過每月向最貧困家庭提供補貼提高兒童的入學率；“第一次就業計劃”為低學歷的16-24歲青年人提供第一次就業機會；“我的生活我的家”安居工程解決巴西中低收入家庭住房難……

與富人區的圍墻不同,貧民窟往往是被人的意念封閉起來,因其“惡名在外”令人望而生畏。而一條纜車線路,卻成為兩個世界的紐帶,它讓里面的人們走了出來,讓外面的人們走了進去。或許,消除貧富差距非短時間內能夠實現,但只要有心,這壁壘有時并不那么難以逾越。

世界任何地方都存在富裕與貧窮,這是一個不爭的現實。問題的關鍵在于,政府如何想方設法縮小貧富之間的鴻溝,溫暖弱勢群體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