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業率是反思高校擴招的鏡子

關于高校盲目擴招積弊，有個改編自金庸小說的段子流傳很廣：江南七怪、北丐、南帝、中神通一起教一個弱智兒童，培養出一代大俠郭靖；而第一次華山論劍NO1的王重陽，教七個資質不錯的小孩，卻教出了全真七子這類“廢柴”。

據統計，2012年，全國研究生計劃招生規模為584416人，其中碩士生517200人，博士生67216人，十年間翻了一倍。2005年，考研人數首次突破百萬，且就業率開始下降。2009年至2011年，連續三年碩士生的就業率不及本科生。

數據雖枯燥，卻是一目了然。新聞中，對“研究生就業率不及本科生”還有細化說明：2011年，高校研究生就業率為86.62%，本科生為90.30%，專科生為94.10%。若這數據擠干了水分，那么，即便研究生就業率低于專科生，也沒什么可怕。近乎百分之九

十的就業率，不算太低；怕就怕，個中還有“被就業”的成分，帶來誤判。

有網友打趣道：“本科生低于高中生，高中生低于文盲，有地農民的就業率百分百”，言外之意，或許就業率并非打量教學質量的最優標尺。一則，簡單的就業率類比，本身就缺乏科學性，畢竟，各個文化層次的就業指向并不相同，缺少同一維度的比照，也就難有可比性；二則，當就業率本身就存在膨脹的情境下，誰也說不清，其對照存在多大的誤差。

盡管就業率還不足以說明全部問題，但研究生擴招的弊端，未必就無反思必要。雖說，虛高的就業率不是一面“靠譜”的鏡子，可這不妨礙對高教質量的觀察，對高校課業設計、畢業生就業形勢的通盤思考。

在大學生經歷多年擴招之后，高教質量究竟如何，高校硬軟件師資是否能與龐大學生數量匹配對接，早就備受關注。對當下高校教育語境稍有了解的，或許都知道：博士生一走廊、碩士生一禮堂、本科生一操場，已是過去時。如今，學生數量的膨脹，只會比以往更甚。

擴招之下，會否影響學生的知識錘煉、價值提升？這二者的關聯，是無法割斷的。正如網友說的：“以前導師就帶幾個學生，而現在一個帶幾十個研究生，還總是讓下面的人廉價給自己打工，所以被大家叫作老板，這樣的導師能給他們正常的研究指導才怪呢！”當研究生在虛空的學術環境里，無法得到提高，不過是在本科這層紙上再涂抹一層原來的底色，卻沒有新的知識增長渠道，又怎能不影響研究生的價值升格？某種程度上，就業率遜于本科生，正是缺乏足夠社會認可的一個佐證。

盲目擴招、高教質量難有提高等，這些已被詬病多年。應該說，它們的存在，不乏現實根由，比如在早前幾年學生人數的急速增長等。但積弊既深，就應及早刮骨療傷。找到紓解方案，也許沒法一蹴而就，可循著教改共識，拾級而上，以循序漸進式的努力推動高教的進步，是必行之勢。我們期望，這類病灶，能在破冰的嘗試中逐漸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