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本身比考生更需要完成“穿越”

3月17日和18日兩天，清華大學組織自主招生選拔復試。今年面試試題包含道“穿越”題，“如果你可以‘穿越’回古代，你想到哪個時間的什么地方？你想成為誰或你想做些什么？為什么？”。清華招生辦表示，這一題重點考察的是考生的個人理想和社會理想。（3月18日《新京報》）

說起“穿越”回古代，不得不讓人回顧清華大學的發展歷程，提及這，卻又很難不聯系起當年名滿天下的四大導師：王國維、梁啟超、陳寅恪、趙元任。這四人的同臺亮相，鑄就了清華史上至今未能復制的輝煌與奇跡。1927年，王國維留下“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經此世變，義無再辱”的遺書，自沉于北京頤和園昆明湖，兩年后，陳寅恪撰寫碑文，碑文中寫道：“先生之著述或有時而不章，先生之學說或有時而可商，惟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自此以后，“獨立精神、自由思想”廣為流傳，激勵了一代又一代學子，也成為大學精神的一種寫照。

談及如今的清華，很容易讓人聯想起蔣方舟的那封信，指出了現在清華的各種弊端，因為這封信，蔣方舟遭遇不少清華學子的言辭“圍攻”，更讓人感覺窒息的是，一名在清華從教22年的老師，給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常務副院長尹鴻發匿名信，“狀告蔣方舟和管教無方的新傳院”。蔣方舟所言所行，不過是“獨立精神、自由思想”的一種寫照，由此可見，這樣的一種大學精神，已經被清華排斥得有多遠。

如此古今對比，高低優劣畢現，無需任何人指手畫腳地指點，每個人都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 。我們需要怎樣的大學？又需要怎樣的大學精神？每個人心理都有自己的想法與意識，但如果做一個單項選擇題——即在解放前的清華與如今的清華之間做個選擇，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將票投給如今的清華。

今年清華的面試題有一道“穿越”題：“如果你可以‘穿越’回古代，你想到哪個時間的什么地方？你想成為誰或你想做些什么？為什么？”對這，當事人回應稱是考察考生個人的個人理想和社會理想，讓人驚訝的是，一個人的理想，我一直以為都是向著未來的，還真沒想到理想也是可以沉湎于過去的。這是怎樣的注腳與敘說呢？難道是真的對現狀不滿，以滿足于對歷史的回味？果真這般，那清華這道面試題，還真大有噱頭可嚼，大有積極意義所在。

對比而言，清華本身比考生更迫切地需要完成“穿越”。畢竟，考生個人的迷失，尚可通過或這或那的渠道尋找自我，而即便真的迷失，也不過是個人損失，于他人無害。而一所大學的精神迷失呢？其所毒害的，不僅是一代人的意識，更是整個社會的根基。

清華更應穿越到解放前的清華，那時候的清華，學生可以獨立精神、自由思想，校長干得不好了，就可以轟下去，從1911年到1948年，清華共有過10位校長；那時候的校長梅貽琦，可以自豪地提出大學精神：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那時候的清華，錢鐘書數學15分也可以進入，吳晗數學0分同樣考進清華，類似例子不勝枚舉，可謂真正詮釋了什么叫“不拘一格降人才”……如今，這些膾炙人口的故事，為何不能延續著一段段優美的傳說呢？

面試題都玩“穿越”了，而清華也的確需要穿越到那“獨立精神、自由思想”尚未走遠的時候，自然，要完成大學精神救贖的高校，也絕非清華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