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在《南方都市報》拜讀了蕭銳先生的一篇名為《那時候,我們都是好孩子》的文章,文章記錄了作者看完關于呼和浩特越獄案越獄者“錯位人生”的報道后的心理觸動。而看了該文,我同樣深受觸動,如其文中所說“無法再隱忍著假裝無動于衷”了。因為我和他,以及四個越獄者,都是一代人,共同的身份特征就是——80后。
“70后”、“80后”、“90后”,以出生年代作為一代人的劃分標準,很偷懶很討巧但卻沒有任何實質意義。而假設人們再將從某一兩個極端個案中概括提煉出的“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強行施加于整個的所謂“80后”、“90后”群體,就更顯得荒謬絕倫,弱智之極了——而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莫過于社會上普遍流行的“80后垮掉的一代”、“90后腦殘的一代”。
所以,我們不能標簽化、臉譜化甚至妖魔化這些所謂的“80后”、“90后”。更不能在地震后見了80后的志愿者,就說“80后”崛起了;看了“90后”大學生舍身救人就說“90后”覺醒了。我們應該承認,“80后”有如呼和浩特的殺人越獄者,“90后”也有如長江大學的跳江救人者。
每個人都只代表他自己,他的道德水平、個人修養、法律意識和綜合素質,從微觀上講,只和他的成長和生活的社會環境有關,和他所受的家庭和學校教育有關,當然從宏觀上講,也和特定的地域、時代背景有關。何況,這種影響具有長期連續性和不可切割性,我們不能精確地找出,同一地區的一個1989年12月生的“80后”和一個1990年1月生的“90后”身上有多顯著的差異性。
沒有人生來就是撒旦的化身或者是圣靈附體,人是社會動物,套用一句名言:最冷酷的殺手也有小學同學。正如蕭銳文章中所說“那時候,我們都是好孩子。即使再無惡不作的罪犯也都曾經愛家人,也愛別人。只是在人生成長的履歷表上,慢慢有了各自不同的填充內容?!?/p>
誠哉斯言,那時,我們都是好孩子,至少,曾經我們都是好孩子。但隨著孩子長大成人,步入社會,一切的改變難道就不可避免了嗎?仍以荊州大學生救人為例。在諸如“湖北荊州或塑群雕紀念救人溺亡大學生”之類的“正面新聞”的縫隙里,《新京報》的“英雄大學生出事時百人圍觀,同學跪求漁船未果”新聞顯然并不搶眼。但這卻可能是刺眼的真實。
新聞說事發后“迅速圍攏了100多名群眾,但沒有人下水施救?!鄙倌曷渌幱袧O船,同學都給船老板跪下了,老板卻說:“長江上哪天不死人,不死幾個人我們靠什么掙錢?。俊薄盎钊瞬痪龋粨剖w”,如冷箭射入每個尚存熱血的心靈。但我們仍不愿相信,船老板們在如這些救人學生一樣年輕的時候,會說出這樣市儈而絕情的話語?;蛘咭椎囟?,若他的孩子身處絕境,他向人求助時聽到這樣的答話,會作何反應呢?
年輕的時候,我們是不是都曾是好孩子?是什么讓人心變冷了呢?又應該以什么防止這種惡化趨勢?似乎除了社會向善風氣的道德感召,就應該是嚴明的法律和完善的制度,以良性的政府公共服務來為民排憂解難??墒俏覀儺斂吹饺缟虾a烎~事件中那閃著寒光的“釣鉤”,戳穿人們良善之心的時候,看到如南京攙扶臥街不起的老太太卻被當成肇事者的時候,我們又怎么說服自己,堅定地鼓起助人為樂、一心向善的信心呢?
仍是在荊州救人事件中,就有這樣令人吃驚的事情,因為據說當時連消防隊員和警察到現場后,都曾以沒有救援義務為由離開。出事的寶塔灣,也缺少足夠的警示標志;而且面對民間漁船撈人牟利的殘酷現狀,我們仍聽見這樣令人遺憾且揪心的聲音:“我們主要職責還是巡邏治安,寶塔灣乃至荊州市并沒有一支專門的搜救隊”。
那么,當大學生救人的群雕塑起的時候,“人命關天”的搜救隊還不能建立嗎?沒有體制力量介入,難道一直要將那些善良的期望,都寄托于“曾經的好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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