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地方政府的“復辟”壓力

2月9日，安徽蕪湖市下發疑似樓市“救市”政策，政策出臺后，立即引發爭議，2月12日晚，蕪湖市政府發布通知，決定暫緩執行2月9日發布的樓市新政。該政策問世3天即宣告夭折。

蕪湖出臺的政策是什么呢？可簡單概括為“免稅、補錢、送戶口”，實質就是鼓勵商品房投資。新政3天即夭折，無論這個結果是媒體壓力導致還是如同謠言所說的有中央調查組進駐蕪湖之后促成，只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調控共識短期內仍具有相當的威力。但另一個事實同樣不言而喻，那就是地方政府越來越頂不住壓力了。什么壓力呢？以蕪湖為例，報告顯示，蕪湖市2011年全年土地出讓收入84億元，同比下降18%，占市本級財政比93%。從數據可以看出，蕪湖市級財政對土地出讓收入有多依賴。我不知道蕪湖的地方債務狀況，但按照全國目前約70萬億元的地方債來看，有地方債壓力的城市是大多數。

目前的政策博弈狀況非常有意思，決策層和知識界、媒體界是擁護調控共識的主流，而地方政府和相關利益聯盟則在不斷試圖挑戰調控令。事實上，如蕪湖這樣明目張膽挑戰的往往“見光死”，這或許可以說明決策層的態度：明目張膽挑戰調控政策決不允許。

這是明智的。我們在2009年和2010年已經有過房市調控失敗的教訓，教訓很簡單，地方政府有著巨大的泡沫慣性，換言之，那時候的房市瘋漲到任何人都明白再漲下去經濟可能要崩潰的程度，但中國這個巨大的經濟列車要剎住太難，整整花了兩年時間才在去年“國八條”之后稍稍剎住。現在如果稍有放松，一旦蕪湖的行為被鼓勵，立即就會有成百上千個地方政府立即“復辟”過去的方式政策，重回泡沫軌道。

某種意義上，中國房市調控的真正“敵人”就是地方政府，房市泡沫的始作俑者也是地方政府。因為政府控制著土地和銀行，為什么政府看上去越來越有錢，因為房市是個造錢高地，每個微觀政府都獲得了好處，造成的惡果就是整體的通貨膨脹和社會分層嚴重。這個道理，經過過去兩年的房市大辯論，已經形成了現在的“調控共識”。有了共識，又經過艱難的政策出臺過程，才有了現在一點點的調控成果。說得嚴重一點，我們現在做的很多工作，包括各地方政府說要轉型升級，包括中央提出要縮小貧富差距，這些目標實際上都與房市調控有很大關系。房市調控能否成功關系到中國經濟能否健康發展，關系到很多政策目標能否實現。所以，對于所有如蕪湖這樣可能“復辟”的地方政府，應當以中央調控政策為令箭給予堅決的行政處罰。